曾患精神病的证人证言能否作为证据使用

概述：

广东省茂名市中级人民法院于年作出一份二审判决，由被告人吴某光因不服区法院判决而提出上诉，本案争议的焦点归结为“曾患有精神病的证人的证言能否作为证据使用？”

年2月23日晚，吴某光与吴某1、吴某2打架后伙同10多人报复，致吴某1轻微伤，公诉机关指控吴某光犯非法侵入住宅罪，然入室打砸的证人“吴某5”的证言的合法性是认定吴某光是否构成非法侵入住宅罪的重要因素，就此控辩双方展开激烈争论。

审判观点：

广东省茂名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本案后认为：

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六十条第二款的规定，生理上、精神上有缺陷或者年幼，不能辨别是非、不能正确表达的人，不能作证人。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四十九条的规定，公诉案件中被告人有罪的举证责任由人民检察院承担。因此，公诉案件中，指证被告人犯罪的“证人证言”的证人主体资格的举证责任，也应由人民检察院承担。在本案中，“证人”吴某5的“证言”是人民检察院用以证明被告人吴某光有罪的证据之一，对于“吴某5能作证人”的举证责任，应由人民检察院承担。

在本案中，（1）、证人吴某7证言证明：吴某5是其儿子。16岁的时候去广州打工被人打伤头部。其六年前带吴某5医院治疗过，诊断吴某5有精神病。但吴某5一直在吃药，这几年没有发作，没有过激行为。吴某5现在自己去买药吃，生活正常，不用别人照顾，一切都能自理，能够辨别自己的行为，有时还出去和朋友玩，年的精神状态与现在差不多。（2）、证人吴某6证言证明：吴某5有精神病，平时没什么问题都算正常，如果精神病发作起来说话都不正常，平常人都没法与吴某5交流。吴某5的病已经有十多年了，听说吴某5最近这几年经常发作。

因此，法院认为根据证人吴某7证言、证人吴某6证言，吴某5曾患精神病。吴某5所患精神病是否治愈、何时治愈，医院、医生作出的诊断证明书证实。吴某5在原公诉机关指控的本案犯罪事实发生当时、吴某5作证当时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，没有鉴定意见证实，所以存有疑问，应视为精神上有缺陷，不能辨别是非、不能正确表达的人，不能作为证人。

律师评述：

对于证人证言应注意审查证人的认知、记忆和表达能力是否正常，生理状态和精神状态是否影响作证。如为未成年人，应审查其陈述是否与年龄、认知、辨识和表达能力相匹配。本案中吴某5证明吴某光当时在场，但吴某5本人患有精神病，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，由此控辩双方争执的焦点变归结为了本案证人“吴某5”的证言。

根据《刑事诉讼法》及相关解释的规定，处于明显醉酒、中毒或者麻醉等状态，不能正常感知或者正确表达的证人所提供的证言，不得作为证据使用。影响认知和表达的通常因素有年龄、精神异常、醉酒、中毒和麻醉。本案中，吴某5患有精神疾病，虽然精神状态有正常的时候，但公诉机关未能举证证明其在案发时精神状态正常，结合其他在案证据，吴某5证言与其他证据亦存在矛盾。最终法院在综合全案证据后作出无罪判决，即排除合理怀疑的体现。

作者：侯晨晨律师

校对：宋开诚律师

单位：上海正荣律师事务所

宋开诚，上海市律师协会刑事辩护专业认证律师

擅长领域：经济犯罪、税务犯罪、毒品犯罪、职务犯罪、知识产权犯罪、暴力犯罪、死刑辩护

成功办理：

王某故意毁坏财物案（王某被上海市杨浦区分局刑事拘留后取保候审，后成功获得案件不移交检察院处理的结果）

杜某集资诈骗案（浦东新区检察院起诉建议量刑十年以上，宋律师经过两年多辩护工作最终案件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）

王某贩卖毒品案（天台县检察院建议量刑三年以上最终判处一年二个月）

闻某侵害公民个人信息案（东台县检察院建议量刑三年以上最终判处一年六个月）

陈某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案（浦东新区侦察部门侦查阶段取保候审最终案件因证据不足结案）

朱某协助组织卖淫案（静安区侦察部门侦查阶段取保候审最终案件因证据不足结案）

王某信用卡诈骗案（黄浦区侦察部门侦察完毕，宋律师介入案件后发现证据存疑，本可能判处缓刑案件最终做存疑不起诉决定）

王某某非法买卖枪支、弹药案（金山区检察院在听取宋律师意见后召开听证会，最终做不起诉决定）

钟某危险驾驶案（静安区内醉驾遇检测逃避被追捕，途中找人顶包，宋律师介入后发现案件证据、程序存在违法情况，最终钟某和顶包人双双被取保候审并终结案件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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