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友和他人开房大庆一大学生手刃情敌被判
来世,能否做我的新娘
小亮,是我采访过的一个“杀人犯”。
那天,天很冷,一行人来到看守所,随着沉重的大铁门吱呀呀地缓缓打开,我随着执行队伍步入高墙内,走进等候大厅。
大厅内很空旷,一道冰冷的铁栅门,无形中将这里分成了两个世界。
过了许久,铁栅门的那头有几个人被押解着鱼贯而出。我一眼看见了他,他也抬头,与我四目相对。
他,叫亮子。23岁。
亮子身形修长,长脸,不白,头发浓密微微卷曲。
在这之前,我来看守所采访过他。我们聊了很多。他的家人,他的爱人,他的同学。
说到那个叫然然的女孩,他还是会很羞涩。他说,他曾看见阳光打在然然的脸上,很亮很明媚,他一直以为那就是他心中的白月光,他为她着迷。
然后,有一天,他听说然然和一个男生在“一往情深”的小旅馆开房。他便丧失了理智,发疯般地跑到那里,手刃了男生。
他问,来世,然然能否做我的新娘?
我不置可否。
他今天穿了一件黄绿色的半截棉服,帽子上一圈黄黑相间的长毛毛,将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掩盖,他和其他被执行人一起走进空旷的大厅,并排站好。
听到法官宣读了他的核准死刑裁定,虽早有准备,但那一刻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。
签完字,接过裁定书,他将其卷成一个卷,在手里不停地卷来卷去,低下头,以此掩饰内心的慌张和不安。
他才23岁,从不富裕的家庭好不容易走进了大学校园,稚嫩的脸上还有青春痘的痕迹,一切还没开始,一切已经结束了,他就这样草草地走完了自己的一生。
我曾问亮子,为什么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?
他说:“我以为没有他(被害人),一切都不会发生。”
我问亮子,有没有恨过然然?
他没有说话……
半晌,他喃喃地低着头说:“回不去了。”
被亮子手刃的男孩,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,那生命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地戛然而止。
亮子虽也后悔莫及,但人生没有如果,一切都来不及了。
没有救世主,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
此时,想起亮子曾和我说的话:“不会有家人来的,姐姐能去送我吗?”
来世,做个明朗的男子
许多罪犯在作案时穷凶极恶,视人命如草芥。但真正让他自己面对死亡时,再凶残的人往往也会难敌恐惧而精神崩溃。
在下达终审裁定时,有不少死刑犯面如死灰,全身控制不住地抖动。还有人法律文书没有念完,就“尿了一裤子”。
亮子低垂着头,偶尔抬头在人群中寻找我的影子,看到我看他,就安静地又低下了头……
我随着执行死刑的队伍,来到一处空旷的场地,有一条很深但不是很宽的沟,将死刑人员与其他人分隔开,亮子在我前方的最右边。
我将身子向右挪了挪,与亮子站在同一直线上。我希望来世,他能做个明朗的男子。
验明正身后,亮子突然回头,我与他四目相对……
那眼神,我至今难忘。
过去的经历,看不清的未来,短短一上午,却像一场探索生命的长途跋涉。
从生到死,有时只需要一秒钟。
每个人都只身站在悲喜交集处与命运拔河,世事磨人,磨的不过是灵魂的出口。
很多很多年后,又见男孩因分手而杀人,心,还是那么痛。(文中当事人为化名)
来源:大庆之声、大庆晚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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